长禹

破风而来动瀚海

戴月则去弄归舟

虽说已经能走动，但腰部传来的阵痛也是不能忽视的，酸软的腿让孟鹤堂走路的姿势看起来相当怪异。

周九良小心地扶着他，颇有杨九郎当初一次次扶着张云雷的做派。他看孟鹤堂走的艰难，心里自是一番愁滋味，私心里他根本不想让孟鹤堂带着伤去那劳什子省亲专场，但作为演员，他们当尽职尽责。

“想什么呢？小小年纪别老皱着眉头，再过两年小心跟我干爹似的，满脸褶子。”孟鹤堂久久没听到小孩儿的调侃，转头一看，九良像在舞台上一样微微佝着腰背，皱着眉头。

周九良闻言抬头看着他笑意盈盈的孟哥，突然释怀了，哥说过“相声是他的生命”，他离不开舞台，那自己又何苦想这么多，只需要半步不错身的守好那人的梦就足够了。

“没什么！孟哥，你累吗？我扶你回床上休息吧？”

“我见天儿的躺着哪儿累啊？倒是你，这两天累劈叉了吧？”

看孟鹤堂没有休息的意思，九良也碎了他的心，只是抬起一只手，虚虚地环着孟鹤堂还带着腰托的腰，好像这样就能让那人轻松点一样，实际也确实没什么作用。

“九良，对对活儿吧。我保证，光动嘴！”果然是视相声为生命的人，半寸光景都闲不住。

“成，先说好，你可不能动，老老实实站着，不舒服就说，咱回床上。”

二人就着暖融融的日头，合计着新活旧活，直至太阳收敛了一身锋利。对于相声，两个人本质上都是相同的，不然，八年前也不至于就“姻缘有份”了。

“呵欠~”九良打了个大大的瞌睡，伸了个懒腰，像是只餍足的饱食儿猫，孟鹤堂看着他，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摇来晃去的尾巴。

又是人的本能比脑子转的快，他一把抚上了九良已经长长了不少的“钢丝球”。嗯，手感真是不错。

私下的九良和台上完全不同，认着他哥揉搓，顺便也欣赏着孟鹤堂私下里少见的幼稚。

“那就这样吧，九良你也饿了吧，去吃饭吧！”

“哇！都这么晚了，那哥，你想吃什么？”九良把人送到靠窗的单人沙发上，整理着什么东西都没有的茶几桌面。仅有的几只玻璃杯被他摆了又摆。

“下棋呢！老实过来坐下！”孟鹤堂拍拍沙发的空位，说是单人沙发，其实盛下两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。

“我不饿，不想吃了，九良你也别吃医院的病号餐了，出去吃点好的补补吧！最近瘦了不少吧！回来哥给你报销哈！”

“不吃饭可不行。哥你都多大人了，再说不吃饭一会儿吃药不得伤胃啊？要不？”九良犹豫了一下，“我带你出去吃？”

“嗨，你现在带我出去，不就是带个累赘吗？走的齁慢不说，你还得看着我。”孟鹤堂笑着摇摇头，虽然他也很想出去走走透透气，但他的性格并不允许他给别人添麻烦。

“说什么呢哥？什么累赘啊，我以前生病闹灾你怎么照顾我的？您要是都忘了我可还记得呢！”说着就去一旁拎起了孟鹤堂的外套。

“走走走，难得有空，我带您啊，出去溜溜！您一会儿要是走不动了，我就背着您！”

看着着急忙慌的九良，孟鹤堂发现，这个提议好像真的很不错。